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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评论,拆逆ky拉黑。

【帆京】驯服

*兽人设,动物分原生种和能变人的异化种




冬去春来,河冰化冻,在爬犁彻底不能用的时刻到来前,吴京从河对岸带回来一只狼。


他的守林人小木屋离河岸不远,保护区里的狼群向来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双方谨慎地保持距离。所以当他听到犬科动物的哀鸣呜咽时,立刻断定这是一只被逐出狼群的孤狼,在繁殖季这样的情况显得十分合理。


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是一只异化种,尽管它体型庞大,几乎是它同族的两倍。


卧在枯草从中的孤狼漆黑眼珠透着纯然的无辜,几近雪白的毛色让它与同伴的区别显得更为显著,这种差异化为人类所喜爱,但在自然界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在群居动物之中。它的右后腿汩汩流血,撕裂伤狰狞可怖。


吴京凑近的时候狼并没有挣扎慌乱,只是有些许不安地缩了缩身体,喉咙里发出细碎讨好的声响,自然下垂的眼角显得可怜。如果护林人不帮忙,失去行动能力又没有同伴照拂,它会在倒春寒里被活活冻死。


被费力挪上爬犁的时候它没有挣扎,乖巧得像一只被驯服的狼犬,只有毛绒绒的软弹耳朵机警地立着,时不时偏转一丝角度,不放过一点点声音。






小屋不大,吴京把它安顿在自己床边。他对自己的武力值有足够的自信,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足以制服一头饥肠辘辘的饿狼,他本就身手不凡,对付这条断腿的大狼想来不在话下。


如果狼没有在他眼皮子底下变成人的话。


伤是皮外伤,但牵扯到腿部筋脉,稍有不慎就会落下后遗症,对野生动物来说哪怕只有一点也足够致命。他刚给白狼清理完创口上好药,转身去拿绷带和固定板,一回头狼成了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靠在他床边遛鸟,一双眼睛仍然纯黑无辜,湿漉漉的看过来。


一时间无数科普掠过吴京的脑海,异化种的数量稀少,在同族中格外突出的外形特征,对于它们是否算智慧生命的探讨……


此刻荒郊野岭,再无旁人,天知地知他知。


吴京眨眨眼,回去放下了固定架,再回转时人又成了狼,伏在地上用前爪撑着脑袋,耳朵向后撇着。犬科和猫科不同,猫科背着耳朵是害怕不安,准备攻击,犬科飞机耳则是谄媚撒娇的表现。吴京眉毛一挑,伸手弹了一把毛绒绒的耳朵,眼看它弯曲又回弹:"这么会见风使舵,以后就叫你帆子。"




白狼在温暖的小屋住了下来。那天的变化似乎是昙花一现,它一直保持狼形。


可与其说是狼,它其实更像狗。平时懒洋洋地窝在温暖的地毯上,把自己蜷成一团,像个大号的懒人沙发,但每次吴京一出门巡山,回来开门必定先撞上凑过来的湿漉漉的乌黑鼻头。帆会拖着伤腿细致地耸着鼻子把他从头到脚嗅闻一遍,似乎在确认他的味道和归属,直到吴京受不了它按着它的脑门把它推开。


好几次吴京都想呼一记它的脑门确立地位,让它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老大,但每一次手还没挨到它它已经一边飞机耳一边呜呜叫。


碰瓷,是碰瓷吧!吴京看着它,对资料上异化种智商略高于原生种的信息产生了一丝怀疑,他觉得能够自主碰瓷的智商已经不属于比原生种略高一点的范畴了。




养伤养了一个多月,吴京已经习惯半夜醒来对上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狼归根结底仍是猛兽,闪着光的眼珠子在黑暗里显得冰冷又邪异,在床沿直直盯着床上的人类。


一人一狼对视许久,帆眨眨眼,耳朵习惯性往后一撇,喉咙里发出水烧开的嘤嘤呜呜声,仿佛嘴里藏了个哨子。吴京绷了一会儿选择投降,往靠墙的床内侧挪了挪,伸手拍拍分出来的一半床:"真是服了你了,上来吧。"


烧开水声一收,帆乐颠颠地跳上床,转了两圈,紧紧贴着人类的身体睡下,要不是床是靠着墙的,这会儿吴京应该已经在床缝里了。他在黑暗里幽幽叹了口气,闭上眼在另一个体温与心跳的陪伴下进入黑甜梦乡。






或许是觉得已经达成了什么共识,白狼在被赶出门的时候显得尤为难以置信,吴京甚至从它的大眼珠子里看出了清晰的问号。


它的腿已经好全了,被吴京大手笔定来的新鲜肉食养得胖了不少,迎着风一吹洁白的毛毛飞扬起来糊成一团,像个蒲公英一样蓬松。


吴京靠在门口,朝它挥挥手: 人狗…不是,人狼殊途,去找你的小伙伴吧,长这么大块头还打不过那些原生种吗?快走吧!


帆呆立了一会儿,故技重施地背着耳朵呜呜叫,拿鼻头蹭吴京的小腿。然而这次他说什么都不再心软了,坚定地抵着白狼的额头将它推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白狼若是人立起来已经比他高不少,很大一只,站在初春的草地里,爪子上的毛被露水沾湿,抬着脑袋和吴京对视,显得低落又伤心。


吴京狠下心拿出猎枪,朝天上空放一枪。白狼一抖,还是没动。他又接着放了两枪,白狼这才最后看他一眼,转身没入树林中。


当天晚上吴京失眠了,没了压在身侧的重量和热度,他在一片漆黑里睁了半晚上眼睛,总是胡思乱想,一会儿怕帆回去又被欺负,一会儿怕它孤身一狼遇上熊瞎子。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缝,他听到笃笃扣门声。


一开门,对上的是一头尚有余温的野鹿,和一个男人。


男人眼珠乌黑,眼神平和又无辜,有着下垂的眼角,长得很英俊。他蹲在门口,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满眼期待,顾不上自己鲜血淋漓的小腿就去拖那猎物。


吴京看着他黑发里夹杂的枯枝,还在往下流血的右小腿,被咬断咽喉死不瞑目的鹿,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不知道对方是经过了怎样丰富多彩的一夜。


不过最要紧的事还是——穿件衣服吧你!




野狼当然不能私养,但它失去了行动能力(再一次的),于是理所当然地再度回归了养伤生活。


这次的伤比上次的轻许多,也许上次被驱离给它带来一些心理阴影,它对吴京盯得越发紧,几乎是亦步亦趋跟着。


吴京不知道它的脑袋瓜里为什么会把变成人形和不被赶走画等号,几乎一整天都保持人形,直到晚上才会变回大狼,爬上床和人类一起睡。


被撑破三套衣服之后吴京揪着它毛绒绒的耳朵和腮帮子告诉它不能随意变换形态,对方好像听懂了,代价是晚上硬要挤在一起睡的从狼变成了人。


吴京无法向帆解释变化的恰当时机,只能自食苦果。他逐渐习惯和另一个人依偎在一起,帆有时无意识地嗅闻轻舔他的脸,吴京从一开始的寒毛直立到后来已经面不改色。


只是他看着帆越来越熟练的直立行走动作和黏人表现,心中忧虑——尽管是异化种,可它终究是猛兽。可目前看来已经被驯化了,以后能不能正常回归野外都得打个问号。


然而很快,他就无暇思考这个问题。

  

  

全文红/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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